当前位置:首页 > 研究及服务 > 学术讲座 > 正文

中国英汉语比较研究会第十次全国学术研讨会

浏览:时间:2013-10-23网址(Website)
 中国英汉语比较研究会第十次全国学术研讨会

暨2012英汉语比较与翻译研究国际学术研讨会开幕词

潘文国

2012年9月21日 武汉

尊敬的冯友梅常务副校长,

尊敬的邢福义教授、郭齐勇教授,

尊敬的Douglas Robinson教授、Galal Walker教授

尊敬的杜青钢院长,

  各位专家、各位同行、各位朋友: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我们非常高兴能够在秋高气爽、桂子飘香的日子里,相逢在珞珈山下、东湖岸边,在中国中部的最高学府武汉大学,召开中国英汉语比较研究会第十次全国学术研讨会暨2012英汉语比较与翻译国际学术研讨会。首先请允许我代表学会全体会员、代表与会的专家学者,向武汉大学、向武汉大学外国语言文学学院和杜青钢院长、向刘军平教授和其他为筹办这次会议作出辛勤操劳的武大外院广大师生,表示崇高的敬意和感谢!向长期支持学会发展的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和其他出版社、杂志社的朋友表示由衷的感谢!向远道而来的Douglas Robinson教授、Galal Walker教授等海外专家表示热烈的欢迎!向应邀为大会作专题演讲的著名学者邢福义教授、郭齐勇教授表示热烈的欢迎!同时也热烈欢迎光临这次会议的300多位专家和学者

  各位朋友,两年前,我们在宁波大学召开了第九次全国学术研讨会,自那时以来,又是两年过去了。在这两年里,学会取得了新的发展和成绩。我想从四个方面加以概括。

  (1) 配合国家文化建设的战略目标,积极参与中国文化走出去的伟大事业。

  十七届六中全会指出,要“坚持发展多层次、宽领域对外文化交流格局,借鉴吸收人类优秀文明成果,实施文化走出去战略,不断增强中华文化国际影响力,向世界展示了我国改革开放的崭新形象和我国人民昂扬向上的精神风貌。”中国文化要走出去,与学会的宗旨--英汉语言文化的对比与翻译密不可分,积极参与这一伟大事业,是学会义不容辞的责任。我会会员积极参与了《大中华文库》的英译工作,特别是汪榕培、卓振英、傅惠生、王宏等教授参与翻译的作品,在已出版的100多种译品里占了相当大的比例。同时,我会会员利用各种机会,或在国外大学的讲坛上宣讲中国文化,或在国内的高校和大型社团活动中传播中国文化的理念,或积极从事文化对比研究工作或典籍翻译的理论研究,都引起了学界和社会的关注。

  (2) 举办多种形式的高层学术论坛、探索学术研究的新视角。

  九次会议以来,学会主办和参与举办的各种形式的高层学术论坛,已达7次:1)2011年9月16-18日,学会与上海交通大学合作举办“翻译与当代中国文化建设高层论坛”,围绕 “翻译与现代中文及中国文化”和“中国翻译学理论建构”两大议题,对中国译学界的现状和问题展开了广泛的讨论。 2)2011年11月18-20日,学会与清华大学翻译与跨学科研究中心和中国英汉语比较研究会联合主办,在浙江财经学院召开“首届清华亚太地区翻译与跨文化论坛”,此次会议应邀与会的海外知名学者达十余人之多,是个真正有影响的国际会议,开启学会论坛国际化的先河。也为学会跨出国门、扩大国际影响走出了重要一步。第二届论坛下个月即将在美国Portland State University举行,我会也将有多位学者前往参加。3)2011年12月9-11日,学会与浙江外国语学院合作主办了“语料库语言学与译学整合研究高层论坛”。4)2011年12月17-18日在广东外语外贸大学举行了学会心理语言学专业方向的成立大会暨第一次全国研讨会,这次会议共吸引了来自美国、荷兰、香港和中国大陆等国家和地区、70多所高校和研究机构的180多名代表参加,是一次跨文化、跨学科交流的盛会。5)2011年10月27-30日,学会下属的典籍英译学科组在湖南大学召开了第七次全国研讨会,对中国典籍和文化在海外的传播和接受现状进行了仔细剖析,并提出了许多发人深省、具有前瞻性和可行性建议。6)2012年4月19日-22日,学会界面研究专业委员会在重庆成立并举行了首届中国外语界面研究学术研讨会,这是一次旨在加强我国外语界不同领域研究人员之间的交流与合作,推动学术创新,深化和繁荣外语学科各领域研究的盛会。7)2012年5月19日,学会与浙江工商大学外国语学院共同举办了英汉对比与翻译高层论坛暨学会第十次全国学术研讨会审稿会。这些会议不断将学会的活动推向前台,对活跃学会工作和全国的学术研究氛围起到了非常积极的作用,也受到了学界的高度评价。

  (3) 学术研究成绩斐然、硕果累累。

  学会以及学会会员科研成绩显著,硕果累累,有获得国家教育部优秀成果奖的、有拿到国家社科基金项目的、有拿到国家精品课程的、有被评为国家级名师的,至于出版著作、在重要刊物发表论文的就更是无法统计。我对2011年和2012年的国家社科立项作了个粗略统计,我会会员拿到项目的去年约有五、六人,今年多达十几人。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许多年轻的博士生毕业走上工作后迅速成长,不少人在这两年里都争取到了项目。

  (4) 学会自创学术期刊以及论文集的编辑。

  学会每两年召开一次全国学术研讨会,会后通过遴选论文编辑出版论文集。坚持至今,已出版到第九集。学会一直没有自己的刊物。经过多年的筹划,在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大力支持下,会刊《英汉对比与翻译》创刊号也于今年出版,会刊宗旨是:立足本土、贯通中外、倡导人文、求真创新。编辑部暂设在上海海事大学,由尚新副秘书长负责具体编务。由杨自俭和王菊泉担任总主编的《英汉对比与翻译研究》系列论文集的第八本亦即最后一本今年也已出版。前两本书天都已发到大家手上,第三本昨天刚刚到了会上。在此我们要向热心支持出版这些论文集的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和庄智象社长再一次表示由衷的感谢,也向担任这些书的编辑的所有同志表示感谢。学会的论文集、会刊、系列文集、学会网页等构成了一个立体平台,将学会与会员紧密联系起来,对推动我国英汉语比较与翻译研究的蓬勃发展将产生重要的作用。

  此外,2011年10月28日,教育部召开会议,正式通知将启动教育部和民政部对一级学会开展全国性评估工作,教育部要求下属各学会都必须在近年内接受教育部和民政部的检查和评估。我会闻风而动,已经连续召开了几次通信会议和与挂靠单位的联席会议,落实这项工作。我们将以这项工作为推手,促进学会的制度建设和学风、会风建设。有关信息我们将随时保持与有关同志的联系。

  同志们、朋友们,下面我想就本次会议的任务谈谈我的一些想法。在学会的发展中,两年一次的学术研讨会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场合。我们以文会友,以学会友,以德会友,共同切磋,相互借鉴,齐心发展。大家也许注意到了,在每次会议之前的征文通知上,我们都要提出一组论题,这几次更发展到每次会议都在分议題基础上提出一个中心议题,而各个分议题都是围绕中心议题来展开的。有人很在意这每一次的主题,也有人可能随随便便就放过了。其实我们在设计时是很用心的,因为这体现了学会常务理事会对当前学科发展形势及走向的分析和思考,我们希望通过提出一个总战略目标来引导大家的研究,使学会更体现出群体的力量。这也可以说是十多年来学会建设的一条重要经验。

  2002年上海会议的主题是“新世纪,新趋势”;2004年重庆会议的主题是“继承·借鉴·创新”;2006年的主题是关于科学研究的方法论;2008年南昌会议的主题是“新形势,新对策”;2010年宁波会议的主题是“梳理·整合·创新”;而这次会议我们设定的主题是“全球化与语言文化自觉”。为什么要定这么一个主题?怎样围绕这个主题来从事学会相关学科的学术研究?下面我想就这两个问题谈谈我个人的一些初步理解。

  (1) 为什么要提出“全球化和语言文化自觉”这么一个主题?

  在若干年以前我们经常听到的一句话是“经济全球化,文化多元化”,但现在不大听得到了。为什么?因为几年的实践使人们发现,所谓“经济全球化”的本质就是国际金融资本对全世界的掠夺和榨取,现在全世界的最主要矛盾不是国与国之间的矛盾或者民族之间的矛盾,而是以华尔街为代表的国际金融资本与全世界人民的矛盾,在这样的“经济全球化”形势下不光中国这样的发展中国家是受害者,连欧美发达国家包括美国本国的人民都是受害者。而在这样的“经济全球化”下的“文化多元化”也只是一句空话、一句陪衬,实际根本做不到,我们看到的只是迅速的、几乎不可阻挡的“文化一体化”,美国文化、美国价值观正在长驱直入地渗透到全世界。看看中国的英语热就可以知道,根据2011年4月公布的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结果,我国具有大专以上文化程度的人口近1.2亿,高中文化程度者约1.9亿,两者相加为3亿多。如果加上初中文化程度的5.2亿,则理论上我国至少有8亿多人学习过英语。这个数字大大超出了以英语为母语的国家如英、美、澳、新西兰等的人口的总和。现在社会上包括一些教育部门还在鼓吹把英语普及到小学、幼儿园甚至“胎教”。这背后究竟是什么?要说是外语重要为什么不肯去学所谓的“小”其实是世界上的“大”语种如法语、德语、西班牙语、阿拉伯语呀?

  一方面人们从“经济一体化”的迷梦中觉醒过来,一方面人们又发现“全球化”现在已经是个躲不过去的现实,科技的发展特别是互联网的发展早已把世界变成了地球村,而这些年“经济一体化”的结果又使得现在世界各国谁也离不开谁,那么抵抗它的唯一的一条道路便是刻意强化文化的意义和“软实力”,“文化自觉”就是在这一背景下提出来的,而中国经济数十年高速发展的成果又使得我们有可能、有底气来提出文化软实力和文化强国的问题。

  (2) 什么是“文化自觉”?

  “文化自觉”的概念是费孝通先生在1997年提出来的,指的是生活在一定文化历史圈子的人对其文化有自知之明,并对其发展历程和未来有充分的认识。这就是说,费先生认为“文化自觉”包括三个阶段,一个是当今的现状(“自知之明”),一个是历史(“发展历程”),一个是未来。但什么叫“自觉”,他却没有说。今天我想从翻译的角度谈谈我对这个词的理解。同许多中国词语一样,“自觉”这个词很难翻得贴切,是self-awareness?还是self-consciousness?还是别的,例如self-identification?想来想去,觉得每个译法都有道理,但都有欠缺。后来我想明白了,“自觉”本来在英文中就没有对应词,它就是这些概念的总和。因此,“文化自觉”有三个含义,首先是self-awareness,意识到自身文化的存在,意识到世界上除了西方文化之外,还有中国文化这么个东西。这样就不会在跟外人打交道的时候,时时刻刻只想或者只知道跟着别人走。其次是self-consciousness,认识自身的文化,认识中国文化的价值、缺陷,以及零零总总的一切。第三是self-identification,对自身文化的认同,我就是属于这个文化,即使到天涯海角,也改变不了我的中国文化的属性。我认为文化自觉就包含了这三个方面的意思。这个问题非常重要,只有在文化自觉的基础上,你才能从事与文化有关的一切研究、一切活动。比如费孝通先生还强调要在认识自己的文化、理解他人的文化的基础上,共同建设世界文化。他把这个历程概括为:“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天下大同”。而我认为要这样做的前提是文化自觉,是对自身文化的意识、认识和认同,否则什么也不用谈。

  (3) 为什么还要加上“语言自觉”?

  这些年来,特别是十七届六中全会以来,谈文化强国、文化软实力的人很多(谈“文化产业”的当然更多),谈文化自觉的人也很多,但谈语言自觉的人好像没有听说过。这是我们这次的主题有意加上去的,很可能在国内还是第一个。为什么?因为我们是中国英汉语比较学会,我们对语言,不管是汉语,还是英语,是天生的敏感,天生的关注。在文化自觉的问题上,在文化强国、文化软实力的问题上,语言不能缺位。在语言与文化的关系上,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是把两者分离的,语言是语言,文化是文化,或者语言只是载体、只是工具。但是,现在我们已不这么认识了,我们认识到,语言就是文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语言本身就是文化,甚至,文化认同首先就是语言认同。一个连中文都要抛弃的人你能指望他会有国家认同、民族认同吗?因此,上述的“文化自觉”三内涵也完全适用于“语言自觉”,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在语言问题上有“自我意识”“自我认识”“自我认同”。这是我们从事所有语言工作、语言研究的起点。

  (4) 怎样在语言文化自觉的前提下从事学术研究?

  这次会议的主题已经鲜明地告诉我们了,“全球化”是背景,“语言文化自觉”是我们的立足点,我们要在这个前提下从事我们的学术研究,在这个前提下讨论我们的三个具体学术领域和相关领域的研究应该怎么做。这里我也结合征文选题谈几点个人的意见。

  ① 对比语言学研究

  语言对比研究是两种语言间的平行研究,出于不同的研究目标,侧重会不一样。但是,研究目标,或者说研究服务的对象应该是明确的,这就是,作为中国的学者,对比研究的目的首先是为中国的语言研究、语言应用包括语言教学服务的。即使从事的是英语教学,但我们的教学对象仍然是中国人,我们的研究结果要有利于中国人英语教学质量的提高。我们的语言学理论研究更是为了有利于中国自身语言学的建立和完善。我们不妨再用“文化自觉”“语言自觉”的要求来检验一下,三条中我们做到了哪一条呢?一百年来,在文化问题上,我们采取的是文化虚无主义,走的是一条无视、蔑视、甚至毫无顾惜地抛弃自身文化的道路、一条全盘西化的道路,给我们国家带来了很大的灾难。同样,在语言研究上,我们热衷走的是一条否定传统、盲目引进、持续引进,甚至以引进为语言研究唯一出路、唯一方向的道路。带来的灾难也不可谓不深刻,只要看轰轰烈烈搞了一百年的汉字拼音化运动就可以知道了,现在全民族的语文水平每况愈下也是一个明证。英汉对比,总要求对比者对两种语言都有深刻的理解才对比得起来,可我们现在很多人对英语不过是一知半解,对汉语更不甚了了,对有些人来说,“汉语不好”甚至还是一件可以夸耀的事情。因此英语研究者、对比研究者要关心汉语、关心汉语研究,也要不断学习和提高自己的汉语水平。我们设计的一些选题都贯串了这一精神。例如“当代语言学理论与英汉语对比研究”、“ 英汉对比研究的新方法、新视角”、“英汉语对比应用研究”等,特别是“汉外对比与汉语独特性研究”。其中最后一条“双语习得与双语句子加工”是心理语言学学科组建议的,我们希望在语言心理研究的问题上也能以语言自觉为前导。还有一个选题是关于语言史和文化的对比研究问题,既然语言属于文化,那语言和语言学史说到底也就是一部文化史,在对比的时候我们也要关心相关语言的文化史。这是一个还不大有人涉及的课题,我们希望能引起更多的人关注。

  ② 翻译学研究

  翻译学研究的第一个选题就是“翻译学学科建设的新形势新任务”,这是这一组选题的“纲”。新形势是什么?我的理解是中国的翻译和翻译学研究正到了100多年来的一个转折的关头,多年以来,由文化和语言的不自觉、不自信,我们在翻译和翻译研究上走的是一条单向的从外到内的道路。翻译实践是外译中居绝对优势,翻译理论是由外到内的引进、搬用以及对传统译论的消解。现在,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国家实力的增强和国际地位的提高,翻译在中国正在出现一个新局面,或者说转向。从由外到内为重到由内到外为重。中译外的比重和中译外的研究将会大大增强,而且得到前所未有的重视。不仅是典籍外译,而且有当代中国的对外翻译。这个形势会对我们的研究带来重大的影响,这就是我们说的“新任务”。第一是中籍外译在数量上会大大增加,必然会推动相应的理论研究。几年前我曾经说过,外译中和中译外是两种不同的实践,因而需要不同的理论。当然并非所有人都同意,但是翻译形势的变化必然会把这个问题的认识推进一步;第二是我们会学会用一种新的眼光来重新审视西方的理论,更加与中译外的实践、而不仅仅是外译中的实践相结合。西方翻译理论多数是建立在西方语言之间、甚至是印欧语内部语言之间的互译的基础上的,用于外译中,就应该作出调整,用于中译外,需要思考和解决的问题就更多;三是重新认识和梳理中国传统的译论和译学思想,实现翻译研究的自觉和自信。由于文化一面倒的原因,我们对中国传统译论的认识是经过西方理论过滤的,例如我们对文质之争的认识受到了“直译、意译”论的影响,我们对“信达雅”的解释也是泰特勒理论的翻版。在具有了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住之后再来看这些问题,可能会有不同的结果。而中国特色翻译学理论要不要建立、能不能建立这些理论研究的重大问题也会在以上这些问题的深入过程中得到深化。翻译学研究的其他一些选题也体现了我们的对文化问题的关注。其中有两个我还想着重提一下。一是翻译社会学的研究。为什么我对它特别感兴趣?因为这与当前翻译与翻译研究的转向息息相关,跟中译外工作的发展和取得效果更是息息相关。第二个是术语翻译。我敢大胆说一句,一部术语翻译史就是中国近现代的一部文化史,一些政治、经济、文化领域等关键词(例如进化论、共产主义)以及无数新名词的翻译、其意义的演变甚至异化对中国社会的影响大得令人难以置信。在我们强调翻译的文化和跨文化意义的时候,术语翻译研究应该得到大大的鼓励和支持。

  ③ 跨文化研究

  我们学会有三个重要研究领域:语言对比、翻译和跨文化研究。以往我们对前两个领域谈得多,做得也多,对第三个领域文化说得和做得都相对少一些。我希望通过这次会议唤起大家对文化问题的关注。本来,语言是文化,翻译也是文化,我们是身在其中而不自觉,通过这次研讨会,我希望我们真正能从文化角度来理解和处理语言问题及翻译问题。比如这里提到的“文化强国战略与国际汉语教育研究”,我在对外汉语教学领域工作了二十多年,谈对外汉语教学与传播中国文化的关系也讲了将近二十年,但是从国家层面讲,真正把对外汉语教学(2005年之后转向为“汉语国际推广)与文化联系在一起大概还就是这七八年,直至今天,在从事对外汉语教学的,还有相当一部分人不愿接受或不知道怎么接受。这里面是大有文章可做的。再比如,上面说到的翻译社会学问题,与文化问题关系也十分密切,典籍英译最大的问题在哪里?据我看,不是在翻译活动本身,而是在两头的文化问题。从译出这一头看是选题和对原作文化价值的理解问题,从接受那一头看是译文可接受、被接受和产生的社会文化影响问题。如果翻译不考虑读者,那就会变成少数人的自娱自乐。目前我们对《大中华文库》以及类似的大工程的翻译,在这方面需要作认真的调查和研究。除了跟语言和翻译的密切关系之外,跨文化研究还有一些属于自身的问题,简单来讲是三个,第一,对自身文化的认识问题。刚才我说,“文化自觉”包括自我意识、自我认识、自我认同三个方面,最基础的是自我认识,没有自我认识,就很难有自我意识和自我认同。而我们现在最欠缺的可能不能也在这里。经过一百来年从思想到文化、到语言的彻底的自我消解,我们对传统不仅陌生,而且变得不容易走近。我在全国典籍英译的会上曾经说过,每个有志于从事典籍英译的人本身就必须是某一方面的专家,例如翻译《周易》要是《周易》专家,翻译诗词的至少要懂诗词格律。这个要求是在翻译之外的,但又是必须的。这方面我们的任务不轻。第二,对对方文化的认识。曾几何时,我们国家高校的外语专业还有外语系和外文系之分,后来几乎都变成了外语系、外语学院。两者的不同在于后者除了语言之外还重视文学的研究,现在只有武大等少数院校还叫做“外文学院 ”,但即使叫“外文系”,我的感觉还是不够的。国外的中文系,从来不会叫做“汉语系”(Department of Chinese),也不大会叫“中国语言文学系” (Department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而会叫做“中国学系” (Department of Chinese Studies),其中除语言文学之外,还会有政治、经济、历史、文化等的几乎是全方位的研究。我们的外语院系从来不做这样的事,因此学生的知识单纯得难以置信,既不懂自己,也不懂对方,除了几句口语,什么都不懂。这种情况不应再继续下去了。第三就是两种文化之间的“跨”。什么是“跨”?怎么“跨”?除了翻译之外,我们还能从事什么“跨”?这些都是值得研究的。

  朋友们,回顾过去,放眼未来,我们既为已经取得的进步感到高兴,更感到未来的发展前途无量。任重而道远,让我们固结一心,为迎接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共同努力吧。